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剖心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叶雾初松了一口气，“好的零点没过，其实我准备了很长的发言，可以慢慢讲。

但是纪念日是你先开口的，我想卡在零点前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李纵亲了下去，亲在脸颊。

亲完退了一步，给她留下陈述的空间。

&esp;&esp;“首先是赌局，你那天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让你给司扬打两百块钱吗？他、雀雀、秦臻，他们三个人打赌，赌约的内容是，前一天、我会不会跟你表白。”

&esp;&esp;“当然是没有，有的话、你也不至于亏那两百块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说、我对你……比对其他人更在意细节。

变卦的原因是我去接你的时候，你在车上放了《他不爱我》。

如果这个假设成立，今晚你在家里，一个人。”

&esp;&esp;他点头，喉结滚动，仰着头勉强控制住表情，把眼泪憋在卧蚕里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他那句话没说错，我不行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给了你、我自以为最珍贵的东西，时间。

好像从小到大，我最重要的人生的节点，都是跟你一起度过的。

生日、读书时代固定的开学日、人生一万天之前的纪念日，全部全部都是跟你过的。

最幸福、最落魄的日子，你也都知道。

好像我人生的二十四年、没有你的参与，会硬生生砍掉三分之二。”

&esp;&esp;眼泪忍不住地下落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其实、我是有点害怕自己单方面打破这个关系的，做朋友唯一好的一点大概是七老八十岁都是朋友、哪怕不在一起，也能稍微恶心一下对方未来的对象。

但是那天叶兮兮找我说，能不能把你让给她，我第一次觉得……凭什么。

她怎么什么都要抢啊？家庭成员、那些我单方面不太记得的同学也就算了，为什么全世界仅有的一个会对我好的人她也要抢走啊？”

&esp;&esp;“是我不配吗？我好像挺配的。”

她笑了笑，“我真的什么都不配、你那么挑剔的人，怎么会忍我二十多年啊？我第一次想泼她，当然我也泼了。

好像从小到大，除了上次，也只有妈、傅女士在我面前割腕的那次，我那么、痛恨一些东西。”

&esp;&esp;“当然说不怪她很假，但我现在能很大方地说。

我真的很讨厌她，强盗就应该被关起来，判个无期徒刑，不要出来害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本意也不是想想骂她啦、只是想让你知道，如果有什么是我不想被别人抢走的，只有你一个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，我自己不想承认来着。

事实如此，很现实的角度，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再磨合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，也被惯得受不了一个人独立生活。

人缺爱会渴望温暖吧……你给我带来的、莲姨、清玉、李遂哥哥，都是温暖我到现在的源泉。”

&esp;&esp;眼泪越发汹涌。

&esp;&esp;“我也不是特别在这个时候哭出来的，但是我真的很怕啊李纵。

我不是完全自信的，我也会考虑说假如我俩不成，我以后要怎么办，自杀吗？还是说干脆换个环境，再也不回来算了。

想这些很糟糕的结果我就很怕，就觉得、好像保持现状就可以了，再不清不楚几年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是人如果完全由理性支配就不叫人了。

我真的很怕啊，可我想想如果是你牵着我的手一起面对，我又觉得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