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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不懂事,我已经教训孩子了,她还不依不饶地闹腾,那是谁不懂规矩不知事呢?”
太皇太后冷笑道:“只不过,我们家的孩子金贵,这么热的天儿,她又是大病初愈的,不要她自己走出去,拿软轿送出去,再把我给她留的好东西都带上,别叫她没脸。”
慕姑姑应了,带了几分为难地道:“敏太妃使人来问英王殿下犯了什么事。
又说,若是英王做错了事,让您别留情,好好教训教训他。”
太皇太后阴沉了脸道:“让老六先回去吧,传我的话,让他回去后好好想一想,要不要收回今日的话,要不要做那忤逆之人!”
慕姑姑走到长信宫外,见宇文初顶着炎炎烈日仍然挺直了腰背,半垂了眼,面上无波,沉稳又冷静的模样,由不得的叹了口气,上去传达了太皇太后的话,亲手扶宇文初起来,低声劝道:“长兴侯府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门第,江二姑娘更是难得的贤良淑德,这桩亲事哪里不好呢?虽说婚姻大事要靠娘娘做主,但娘娘自来都与太妃情同姐妹,不可能不顾及到太妃的想法。
殿下与其来求娘娘,何不去求太妃呢?”
英王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,这孩子为人周到又体贴,还十分大方和蔼,她真是不忍心他就这样招了太皇太后的嫌弃。
“长兴侯府没有哪里不好,江二姑娘也没有错,母后更是真心实意为了我好,可是,姑姑,这世上有人喜欢牡丹,有人喜欢兰花,非要逼着喜欢牡丹的人去稀罕兰花,怎能做得到?多谢您了。”
宇文初淡淡一笑,仔细抚平袍脚,对着长信宫的主位方向深深一揖,稳步离去。
慕姑姑叹了口气,转头瞧见荣太监过来,便问道:“你怎么看?”
荣太监眯了眼睛看着宇文初高而挺拔的背影,淡淡地道:“咱们这位英王殿下啊,心思深沉得很,他想这件事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。
之前不过是觉着没机会,所以深藏不露,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机会来了,却又眼睁睁看着要飞了,这是急的。
不然以他的性子,又怎会明知机会不合适,还要上赶着去招太后娘娘的怒气?”
慕姑姑道:“江家和敏太妃逼得太急了,咱们这位英王殿下,外表柔润,内里可刚强着呢。”
荣太监笑笑:“你我就不要操这种心了吧,俗话说得好,成和不成的,还要看月老怎么拴红线的。
有的人,哪怕就是再喜欢,也只能痴望一辈子的。”
慕姑姑心思微动,看向荣太监想说句什么,荣太监已经走开了,分明是肥硕的身形,却怎么都不能让人生出看不顺眼的感觉来,反而觉得他很可靠,很稳沉。
宇文初走出不远,就被敏太妃跟前的亲信宫人给拦住了:“殿下,太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宇文初面无表情地道:“你去回禀娘娘,我还有事,不能久留,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。”
那宫人急了:“可是殿下……”
宇文初却已经越过他去,自顾自地走远了。
宫人急得不行,又不敢上去拉他,这位殿下虽然平时待人和气周到,也不会把他们这些宫人不当人看,但其实并不是个好相与的。
宫人没有办法,只好回去把经过禀告给了敏太妃。
敏太妃叹口气,无奈地和夏颜姑姑道:“儿大不由娘,他这是恼我没和他商量就定下这门亲事,又急着在这当口上求太皇太后出面压他早日和江氏成亲呢。”
傅家的女儿哪里是那么好要的,骄横跋扈都好说,要命的是会引起太皇太后的警觉和闵氏的针对敌视,又怎比得娶了江珊珊平安稳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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