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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脸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招人不是彪哥自己的意思么,长得漂亮的、年纪小的送去红灯区当公主,次一点但身体好的带去手术室割腰取肾,再次一点的留下来做苦力,表现好点留在房间打电话拉人,表现差点就用棍子打到服为止。”
赖皮:“绩效归绩效,但这种来路不明的——”
“他可不是来路不明,”
花脸眯着眼看着漆黑的夜里微微发亮的路灯光,终于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,“你知道人最怕什么吗?”
赖皮怀疑地看着他:“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。”
“我要是真想耍花招,大可以在十年前的时候就一走了之,而不是任由你们把我逮回来把我揍得人不人鬼不鬼,”
花脸呼了口气,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,“人最怕的不是被打,而是穷。
尤其是像何生那样的,你给他一万块钱,他就什么都帮你做了。”
赖皮:“”
花脸笑了笑,皱巴巴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可怕:“别太高估人性。
彪哥深谙这一点,不然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让他来试试咱们的生意。”
赖皮只嗤了一声,却也没有再多嘴。
他手里的电棍随意地点着地面,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,花脸看他一眼,然后听见不远处传来货车的声音,于是道:“人回来了,你要想给他下马威的话就尽快。”
赖皮一挑眉:“怎么?这回倒是不帮他了?”
“我没帮过任何人,”
花脸双手环胸,漫不经心道,“不过,我提醒一点,他现在的体力和精神状态可能撑不到下山回老家,所以我才建议你有什么要做的尽快做,一会儿人家要是晕了,你也不好下手吧。”
赖皮咬咬牙:“我还真是谢谢提醒。”
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蛤蟆忽然状若无人地哼笑几声,上前大力一捏赖皮肩膀,道;“别把人玩儿死,不然回去不好交代。”
彪哥即便多疑,也不会允许手下人在第一天就打死一个刚来的——要是在老家打死了人,大可以说是这个人自己撑不下去,自己死了。
这要是第一天就把要入伙的给打死了,以后他彪哥在别的老大那边还怎么露脸,不知道的还以为彪哥翅膀硬了,在整个东南亚都目中无人了。
至少,要死也得过段时间。
赖皮点点头。
货车停下来的时候开着大灯,顾城精疲力竭地扶着门下来,双脚触及地面的那一刻险些跪倒在地。
从粤东到这里,这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,再加上今天的所见所闻,早已让他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和折磨。
譬如那些他平时无法想象或嗤之以鼻的罪恶全数在同一天上演。
他亲眼看见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是如何哭着或漠然地被带进红灯区,亲眼看见那些人在门口扒掉她们的衣服,关进一些装饰华丽的铁笼里,沦为红灯区男人们的奢侈品;也亲眼看见集装箱里的孩子被粗暴地赶成一条长队伍,每个人不可言说的部位都被强行塞上需要走私的药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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