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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困窘羞恼2（第2页）

在这个夜里，我梦到了过去。

那是宝宝三岁的时候。

我和儿子同时病了，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公交车去医院。

脑袋昏沉，身体疲惫，挂号，看病，开药，打点滴，一边吊着点滴，一边照顾同样吊点滴的儿子。

三岁的小孩子，正是一不舒服就吵架的时候。

我一边哄着他，一边抵抗着病和药带来的痛苦疲惫。

孩子还是很乖的，却只有一条能让他乖下来的条件，那就是我一秒也不能停地抱着他。

生病的孩子，心灵也好，身体也好，都是最脆弱的，在这样的情况下，我做为妈妈，怎么能不先安慰好他呢？

就算是要我死了，我都要让他感舒舒服服地，幸福地。

满医院看病的人，看到这样的我，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，那个时候，我几乎想死。

“孩子的爸呢？”

“孩子的奶奶呢？”

“孩子的爷爷呢？”

“孩子的其他亲人呢？”

……

一句句关心的问候，让我差点泪奔。

让一个发烧到四十一度的母亲去照顾一个发烧到三十九半的儿子，这样的事情，想想眼眶都要湿润。

“他们都很忙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……我是可以的。”

我努力笑笑道。

发烧而已，又不是绝症，如何就不能照顾别人？

打完点滴，又带着儿子挤上公交车回家。

北京的公交车，不管是哪一条线路，一到上下班的高峰期，必定会挤得满满的，我们回家的时候，是高峰期的前一小时，但仍然人满为患。

在空气污浊的公交车里颠箕了一个多小时，才到了离家比较近的站。

等回到家的时候，在医院里吊针时退下的烧，又高了起来，浑身滚烫到连儿子都不让我抱了。

吃饭喝水都成为了困难。

那种无力的绝望，无依无靠的孤凄，就算是在梦中，依然泪水直流，痛到灵魂里。

我明明不是孤凄一人的呀，我不是有丈夫的么？

在我和儿子同时生病的时候，他到哪里去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