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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复暄一路送他过来,还能是因为什么呢?
比起对他身份怀猜疑,“答谢丹药”
已经是很好的答案了。
以萧复暄的性格,也确实会如此行事。
乌行雪“哦”
了一声,笑了一下。
他听见萧复暄看了他一会儿,沉声道:“还事在身,你——”
萧复暄不知为何顿了片刻,道:“算了,先走了。”
话音落下,他便消散在长巷里。
乌行雪在原地站了很久,感觉到对方真的走了,紧绷的肩背这才缓缓松下来。
那道气息向北而去,他到那气息彻底消失,才抬眸朝北望了一眼。
时近傍晚,绯色满天,映春幡城的官道都泛着淡淡的红。
乌行雪就站在官道上,一层一层褪掉易容。
他其实很旧没与人说过那么多话了,也很旧没在某一瞬间挑起眉来或是带上笑意。
他曾经一瞬间心情很不错,但在褪下易容的这一刻,他又变神色恹恹起来。
他曾经亲昵间的人闲聊谈天,却顶着陌生人的脸。
***
他走出春幡城时,收到了一封照夜城的传。
他谓的几个“下属”
去了雀不落,却现府宅空空如也,传来问:“城主您去哪儿了?”
他懒回,指尖轻搓了几下,传就了一片灰烬。
他在心里说:谁知道呢。
乌行雪原本出来确实事办,他找人——
当年他在那两个小童子身上留了一点伤大雅的印迹。
倒也没别的用,只是倘若朝一日他们转世人,他能感应一二。
好歹也跟了他那么久……
这次出门,就是因为那印迹了一点动静。
照理说,应当是那两个小不点转生了。
那印迹分各两边,一个在靠近端海的某座村落,一个在冕洲南郊。
总……哪个都离春幡城数千里。
他倒也没别的算,只是去看一眼,知道音信就行。
谁知当乌行雪去了那两处地方,那两道印迹却已经消失了。
民间常说,隆冬天里生的孩子易夭折,难养活。
那两个小不点偏偏都转生在北方寒地,又非富庶人家,刚落地便没了。
乌行雪寻过去时,只看到冰雪天里小小的坟包。
就连那两家人自也不知道,在他们抹着眼泪的那天夜里,那个声名狼藉的魔曾经去到过他们屋后,在他们新堆的坟包旁,声息地搁了一小把曾经仙童爱吃的松子糖。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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