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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?什么图纸?”
明珠差点没跳起来。
她想到偷了图纸的人是他,想到他可能会对那图纸感兴趣,却没有想到他会采用这样单刀直入的方式把事情直接拉明了说。
因此,他对她的态度,刚开始时的轻视和不喜以及刁难才是真的,后来的劝服和使人帮她看病、送药都是假的,前面两个问题也只是为了这最后一个问题铺垫的。
他并不是她印象中的,她所以为的那个只是稳重周到、老成圆滑的英王,他有她所不知道的另一面。
明珠突然很感谢眼前的那一层面纱,它可以很好地阻挡宇文初的视线,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,根据他的神情来揣测他。
宇文初从怀里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,摊开了放在他和明珠之间: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。”
明珠装腔作势地翻了翻,断然否认:“我不明白。
我没给过半剪这样的东西。”
她记得很清楚,她给半剪这东西时只有素兰在场,其他人一概不知。
就算是宇文初昨天早上偶然偷听了她和半剪的对话,也只能根据谈话内容推测出她给了半剪一样东西,再和半剪打了个赌而已,并不能就此判断出这东西就是她给的。
她抵死不认,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。
宇文初笑笑,将手轻轻搁在图纸上,非常笃定地说:“不,就是你给的,你很明白是怎么回事。”
明珠断然否认:“我不知道。”
这样重要的东西,不到万非得已,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。
宇文初突然伸出手去,轻轻把她的面纱揭了起来:“你知道,这上面的字是你写的,画是你画的。”
他二人离得如此的近,近到她可以闻到他指尖飘来的淡淡沉水香,近到她可以数清他半垂着的睫毛,看清他瞳仁里的倒影。
他专注地看着她,就像是他从黑暗里走出来时,看向她的那种专注又从容的目光。
明珠突然觉得很是尴尬和紧张,猛地往后让了让,挥手打落宇文初的手,恼羞成怒:“你这个人怎么回事?不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吗?谁许你碰我的面纱?我和你很熟吗?”
“你的反应越强烈就越证明你心虚。”
宇文初面无表情地收回手,端然而坐:“我曾经从太皇太后那里看到过一幅画,宫中后妃都很是称赞画者技艺出众,意境超然,字也写得特别好……那是你画的。”
有细小的汗珠从明珠的鼻尖冒了出来,这图纸是她亲手所作,上面的字也都是她亲手标注,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图和她有莫大的关系。
她太急于求成了,可是半剪和她原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,他和她上辈子一点交集都没有,他们没有共同语言,没有相同的兴趣爱好,如果她的诱饵不够甜美,又如何能吸引并留住半剪这个在今后的局势中起到重要作用的人呢?
近了些,却不是蠢到彻底,一切都只源于这个半路杀出来,并且多管闲事的宇文初。
谁会想得到他不但好奇得过了头,还通过一幅画就记住了她的字?是天要灭她,并不是她太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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