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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岌之前用的那把旧吉他,破归破,但却能看出是一把颇有质感的好琴,但这一把……
“这吉他是新买的?”
秦青卓看着江岌问。
江岌“嗯”
了一声。
“怎么会想到买这么一把新的吉他,”
秦青卓又问,“我之前送你的那把呢?”
沉默稍许,江岌道:“卖了。”
其实是被钟扬拿走还没来得及卖,不过,早晚的事。
秦青卓微微一怔,继而也沉默下来,看向立在墙根处的那把旧吉他。
这沉默持续了几秒,钟扬自知卖吉他这事儿跟自己脱不了干系,主动站出来打圆场道:“青卓哥,江岌之前那把吉他坏了,他又用惯了那一把,再用别的都不习惯。
那把旧吉他修起来挺贵的,需要很大一笔钱,所以才不得已这样做的……”
秦青卓脑中浮现出那晚江岌轻轻拂去吉他上的血迹的那一幕,他点了点头,没再说什么,目光重新移到彭可诗的乐谱上。
他抱着那把新吉他调音,弹了一句轻快的小调。
覆在琴弦上的手指轻轻拨动,流水般清亮的旋律从他的指尖倾泻出来。
十根手指似有魔力一般,将一把劣质吉他弹出了一种干净而有质感的调子。
江岌还蹲在门口修整那扇防盗门,听到这吉他声,手上动作倏然一顿,片刻怔忡后,朝秦青卓看了过来。
秦青卓已经调完了音,此刻正微低着头弹奏彭可诗的乐谱,微长的头发顺着脸侧垂下来,细长的手指徐徐拨动着琴弦,这一幕忽然跟他脑中某个久远的画面重合了,以至于江岌盯着他,微微有些出神。
秦青卓弹完第一段副歌,停了下来。
“秦老师,你好厉害。”
彭可诗发自内心道。
江岌这才回过神,继续加固铰链上的螺丝。
“我记一下,”
彭可诗拿起笔在乐谱上做标记,“刚刚是这里改了对不对?还有这里……”
彭可诗听得很明白,秦青卓刚刚虽然是对着乐谱弹的,但在一些细微处做了稍许调整,每一处的调整在她看来都很巧妙。
“你全都记得吗?”
秦青卓看着她在乐谱上写写画画,“你也很厉害啊。
我只是在弹奏过程中稍微做了一些小的调整,你可以参考一下,也不必完全按照我的想法来,音乐嘛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感觉,没有正确答案这一说。”
“但这几处的调整确实挺妙的。”
彭可诗一边做标记一边说,“不应该被浪费掉。”
秦青卓笑了笑,之前录制时,他觉得这姑娘虽然很有礼貌,但面相看起来挺冷淡的,应该不太好接触,只这一会儿,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。
他能感觉出来,彭可诗刚刚提出让自己帮忙看乐谱,应该是察觉到气氛微妙,有意转移了话题。
不仅会察言观色,帮人解围这事儿还能做得这么不动声色,秦青卓愈发觉得这姑娘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感。
“这歌蛮好的,跟你们之前的风格都不一样,节奏也偏快,会很适合节目那个场子。”
秦青卓看向江岌,“江岌木吉他弹得不错,弹过电吉他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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