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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后来,发现了吗?”
“去年,我和我妈去游泳,她才看到这个伤口。
我说摔倒弄伤的,她没有怀疑。”
“抽烟也是?”
“嗯。”
宁樨把目光投向车窗外,不是要诉苦,只是今天这个气氛,好像很适合倾诉。
当然,或许是因为,她终于又感觉到温岭远在注视着她,所以自己是可以被包容的。
“……不止。
我在学校做了很多坏事,谈恋爱、抽烟、故意交白卷,就想给他们找一点麻烦。
但是,大人好像永远有一套非常简洁又非常有效的解决麻烦的流程,我每次都输。
后来就不玩了。”
温岭远很早就感觉到她的矛盾,好像是把明明很乖巧的灵魂,生硬套在一个叛逆的躯壳里,不熟练,以至于有经验的人,一眼就能看出其违和之处。
宁樨捏紧了奶茶的瓶子,把它拧开,又喝一口,“当你不被期待,不被施以压力的时候,活着这件事情就很无聊,什么都没有意义。
所以我很感谢阿婆,我仍然不觉得学习这件事有意义,但至少完成对她的承诺是有意义的。”
她做最后的总结陈词:“如果,想尽办法都留不住在意的东西,你就只好让自己不去在意了。”
这个时候,温岭远才说: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,我家庭的事。”
宁樨摇头。
“我父母在我五岁左右就已经感情破裂,商业利益迫使他们不能离婚。
原谅我不想陈述细节,但你应该能够想象其间的不堪。”
宁樨点头。
她当然能够。
“所以,我会照顾你多一些,作为长辈。
我只能擅自相信,这些或许对你有用,毕竟人生没有第二个理应色彩斑斓的十七岁。”
声音沉缓,如水一样缓缓淌过。
宁樨愣一下,惊讶自己思绪一团乱麻,还能精准抓住他话中的重点。
温岭远说:“如果你愿意,可以将我当成你另外的家人,还有小园,还有爷爷。”
温岭远不能肯定自己能从细枝末节推断出什么端倪,兴许那多半只是自己自作多情。
相似的家庭环境,使他真的心疼这个女孩,所以更应该早一些划定界限。
让她受到伤害,是他绝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。
于是他继续说,缓慢但是坚定,“春节钟映会从国外回来。
我想,你也会愿意认识她……”
听见“钟映”
这个名字,宁樨愕然抬头。
“……她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温岭远最后这句话,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她耳朵里,像在打一座不容逾越的界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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