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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子是个村医。
乡村僻壤里,村人一年到头除了玩坷垃还是玩坷垃,没人见过多大世面。
医生一词,他们感觉挺伟大,挺神秘,而又挺迷茫。
婴儿生病,中年人肚痛,老人腿酸软,哪怕蚊子叮一口,后面咋办,都要问六子。
六子天文地理,中医西医,人情啥事,无所不晓,无所不知。
村人听了,无不啧啧称叹。
早年间,六子家穷,他爹带他闯了关东,一去就是小二十年。
六十年代初,六子从关东回村了。
回村那一年,村里早完成了土地改革,六子没分到土地。
家里没土地意味没饭碗。
六子就在自己老宅里弄一间屋,摆张桌子,一个药厨,摆上一常见药品,弄几根针管,给人看起病来啦。
开初,村人不信他,当他的面闹说:“六子,你知道针往哪扎?”
六子笑而不语,之后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架势。
“不知道,你咋给人看病?”
六子急了,抹抹额头上的汗水:让你说我这军医白干啦?”
“军医?”
“是啊!”
听的人瞪大眼睛,愣怔半天合不拢嘴。
不过很快又讥笑:“吹牛!
你啥时当过军医?”
“哈!
嘿!”
六子嘴扭到耳朵根啦,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:“孤陋寡闻,孤陋寡闻啊!”
村人听不懂孤陋寡闻啥意思,但从六子表情上,看出他很自信。
“你说,你啥时当军医啦?”
六子说:“我闯关东那年参军,分配到军队医院里,懂吗!”
“你在医院打扫垃圾,还是看门?”
六子见村人和他闹玩,不吱声了!
时间一长,找六子看病的人渐渐多起来了,但是,村里毕竟人少,那年代环境好,没污染,人患病的少。
六子一家七口人,单靠扎针卖药,养活不起一家人。
于是,六子想扩大经营,扩大经营要有项目啊!
没项目引不来病人。
六子昼思夜想,想的眼花脑乱,始终没想出好办法来。
一天清晨,阳光洒下来了,又让黑云赶跑了。
六子正站在门口眼巴巴等病号,一抬头看见村长媳妇愁眉苦脸从门口过。
六子灵机一动,一拍大腿,心里有底啦!
第二天,门口新挂一个牌子,上书:专营男女换胎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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