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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对面那个人跟我不熟的话,我需要摆出什么样的姿态;跟我熟的话,我又要摆出另一副姿态。
我要学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,如果回家还要再想这些事情的话那就太心力交瘁了,况且我又担心在宋屿川面前出差错。
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我怕他发现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,我也太怕他不再喜欢我。
我始终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种解决办法——那就是主动向他伸手,让他知道我就在他身边。
不需要做得很多,只是伸手这一个动作就好,他可以自己施力把自己拉出泥潭。
做些补救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,后者的后果我不是已经尝过了吗?那是苦的。
“屿川。”
我又喊了一声,“我在这里。
你能听见吗?”
他依旧没有变化,我犹豫了一下,伸出手,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。
他的黑发软得令人心碎,而我的手却在微微发抖。
就在这时,他握着的笔突然滑落到桌面,发出一声轻响。
他的动作僵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触动了,却很快又恢复了原状。
我又叫了他的名字:“宋屿川。”
这次,他的眼皮终于微微动了动。
“吵死了。”
他转头看我的时候,眉头微微蹙起,“你哭什么?”
我的鼻腔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,声音发涩:“空调太冷了,我吹得眼睛疼。”
说完,我胡乱地用T恤下摆擦了擦眼睛。
宋屿川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,又环顾了一下四周,像是在努力确认自己身在何处。
“我在写作业,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早就来了。”
我的手早已收了回来,回着他的问话。
宋屿川的耳机一只挂在耳边,另一只掉在桌上。
音乐仍在继续。
那从耳机里传来的旋律听得我胸口发闷,不禁出声问:“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?”
他显然没听懂我的问题,随后转而看向桌上那些歪歪斜斜的字迹,“我是不是写到桌上了?”
“是啊,”
我指了指那些歪七扭八的字,“一会儿就要挨你妈骂了。”
他眼睛里的阴霾已散去一些。
视线倏尔落在我的发型上:“你剪头发了啊,跟个猕猴桃似的。”
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,摸了摸刺挠的发梢:“嗯,是有点短了。”
宋屿川抬了抬手,唇角一勾,满眼促狭:“那我能摸摸吗?”
我有些犹豫,眼神躲闪,却还是点了点头:“可以吧。”
我俯首,整颗头慢慢靠近他,让他可以伸手就能触碰到我的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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