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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着忍泪的表情,菇狠狠甩手烧掉头上的脏东西,深吸几口气,松开康柯的手,跟在边境侯身后,踏入北病区。
和到处都是血腥与脓液的南病区不同,北病区还是很干净的。
这里的病人最明显的病症是肢体焦黑,像一具具被蛀空的皮囊。
牧师们施了匿光术,跟在后方交头接耳:
“只是收容病人,好像也没做什么过格的事?”
“那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得那么远?不让我们住城堡?”
“你们看北面那是什么?又一道暗门?”
边境侯大方地满足了牧师们的好奇,他领着人走到暗门前,将门推开。
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扑面而来,掺杂其中的,是浓甜的血腥味。
康柯望向暗室,看见这间无窗的方形小屋中央立着一根十字架,木架上钉着一个——或者说半截人。
他只有上半身,腰部以下空空如也。
灰烬似的斑覆盖在他妖冶的面孔上,随着每一次呼吸,如同搏动的心脏般扩张、收缩。
他有一头乌黑如绸缎的长发,麻木抬头的瞬间,康柯依稀看出了雷文的影子。
牧师们齐齐倒吸了口凉气:“妖精一族的新王?为什么在这?”
“轰!”
暗室的大门在众人身后重重关上。
边境侯还是笑得一脸和蔼,蛇信似的目光终于肆无忌惮,正大光明地舔吻在雷文身上:
“知道我研究这该死的诅咒这么久,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吗?”
“这种能把人蛀空的疫病,同一时间,同一地点,只会出现在数量固定的人身上。
而且,一定是实力最强的那波人。”
“这位妖精的新王!
已经替我撑了很久啦,就要撑不下去了。
他死后,下一个倒霉的是谁?”
“巫妖王?不不,他已经是一把白骨了。”
“圣殿牧师?不不,圣殿的人都是一群孬种。”
“他们怕巫妖塔怕得要死,整个西南没建一座圣殿。”
“多么不幸啊……我在整个西南找了一圈,最后发现下一个倒霉蛋居然只能是我自己——”
边境侯紧紧盯着雷文,浑浊的眼睛爆发出病态的光亮,像是濒死之人看见最后一根稻草: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“龙骑士,一定很强吧?”
他痴痴地笑:“你看,这种诅咒多神奇啊……当你和患病者共处一室时,它还会自动剥离宿体,去找最强的那一个人。”
“在今天之前,我甚至不敢进这间屋子,我怕这位新王太虚弱,万一诅咒不要他了呢?”
“可现在我不怕了。”
“有龙骑士在,诅咒怎么会看上我呢?”
边境侯的眼珠一转,落向十字架上的残躯:“看,诅咒开始剥离了。”
灰色的斑纹从新王的皮肤上钻出,像一撮灰烬,飘向龙骑……咦。
边境侯神情空白地看着那抹诅咒在空中盘旋了一圈,毫无犹豫地跟龙骑士、z先生擦肩而过,猛冲向暗室空荡的一角:“……?”
雷文:“……”
朝辞:“……”
康柯:“。”
但凡这诅咒的效果是开出朵花,康柯说不定就笑纳了,脸上长斑是什么破效果?死装哥丑拒了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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