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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康重复她的话,语速很慢:“扯上了李樊,儿子和女儿的关系才有问题。”
电光石火间,两人同时出声:“所以女儿和李樊有关系。”
而且这种关系,和儿子甚至和他们俩,是对立的。
姚书文用力揉额头,脑海中那些原本很明晰的思绪突然被打乱,“他们两能有什么关系?”
路康的睡意全没了,这会倚在床头忖量,“关系有始有终,阿声和李樊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姚书文眯眼回思,有股冷汗突然从头皮生出,她渐渐坐直身子,凌乱的念头在这一刻像利器猛然剐过她的神经。
两人又是心口相应:“福利院。”
有一瞬间她只觉得浑身栗栗危惧,无意识地恍惚道: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路康感觉到她情绪不对,连忙先安抚:“你等我回来后再处理这件事,我下周就回国。”
姚书文不知不觉捂住嘴巴,眼圈当即就红了,又是一声喃喃自语: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路康很少见到她这样,尤其听到她的声音都在发颤,心焦火燎地开始订机票:“我明天就回来,你……”
手机掉在地上,她还是直立坐姿,背很挺,但肩膀不住地打着哆嗦。
温声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,她从没见过姚书文有情绪失控的时候,路泊汀惯有的行事自若一定程度上是遗传了她。
她小步踱过去站在她面前,不敢靠太近,也不敢和她对视,张了张口。
说不出任何话。
只能跟着她一起无声地哭。
她知道,这个时候只要她说谎就可以给目前的境地一个暂时的挽回。
但她做不到。
“妈妈……”
姚书文始终没看她,捡起地上的手机穿上拖鞋,手好像不知道放在哪里似的慌忙扶着额头,又快速捏紧睡袍的领口,有些语无伦次道:“对不起乖宝……”
手掌努力按压胸口想要喘口气,接着轻声说,“妈妈只是遇到了一些事。”
两人都是面无血色,眼泪成顺地涌出来,温声的眼睛又红又肿,小声哽咽地又叫她:“妈妈……”
姚书文突然后退,依然没看她,声音凝噎破碎:“晚饭多吃点,我先去忙点事。”
说完转身就要上楼,腿却突然一软跌在台阶上,温声跑过去想扶她,她的胳膊倏尔躲开,摇头:“不用担心。”
撑住扶手站了起来,慢步上了楼。
温声站在楼梯口,牙齿不觉地咬住嘴唇,直到渗出血丝。
一片湿雾迷蒙下,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,像很多年前,她从楼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柔声道:“乖宝,我是妈妈。”
恍如梦境。
但她的梦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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