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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北升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了,此时惊叹于沙子涯不正常的脑回路,但他跟应裘也不熟,所以没继续说,倾身要把酒递给坐对面的白绩。
只见他白哥穿着无袖衫,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,右臂上的纹身夺目异常,他坐得笔挺,面容冷峻,手上玩着一把铁质的打火机,看起来极其不好惹,像道上的小太子爷。
季北升身姿一顿,本来手里拿了一瓶,想想又开了一瓶,恭敬地递过去问“白哥,两瓶够吗?”
“开玩笑,给白哥点一扎!”
周安起哄。
“再不济也三瓶吧!
升升太不懂事!”
沙子涯跟着闹。
“我不喝酒。”
白绩抬眸,淡淡开口。
“!
!
!”
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,只余火盆里炭火噼啪炙烤崩裂的声音,每个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白绩,似乎刚才大家都幻听了。
白绩不喝酒?他看着不像啊?传闻也…不是这样的啊?
“我喝。”
这时好久没发声,明明坐在白绩身边却被白绩一脚隔开半个人距离的齐项终于开口,他主动接过酒,声音含情带笑,音色润泽,绅士又得体的样子。
他接完酒,附身凑到白绩耳边,口中的热气拂过白绩耳垂,就听他小声得像调情,蔫儿坏地说:“亲亲室友替你喝。”
白绩眼睑狂跳,眼帘低垂,只觉额角青筋暴起,他拳头紧握,咬牙切齿地警告,“别逼我揍你。”
齐项得寸进尺,语气越发黏糊又油腻,“怎么能揍呢,齐哥爱你!”
“你他妈!”
白绩心脏骤停,他陡然站起,扯着齐项后脑勺的头发把齐项拉开,摸着耳朵,脸色阴沉地走出去,“我抽根烟。”
“白、白白哥怎么突然不高兴了?”
季北升被白绩那要杀人的眼神吓一跳。
“我看着挺高兴的啊。”
齐项扭头望向白绩离去的背影,见他出门时的踉跄一下,口鼻间溢出一声笑。
时代真的变了。
白绩站墙边抽烟的功夫,眼球随意一扫,就看到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在led灯透亮的巷子里接吻,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,虽然除了白绩也没人会这么直勾勾地,用学术性的探究目光盯着人接吻。
他一边瞧着,一边后悔昨天的所作所为。
昨天他没经大脑问了齐项是不是弯的,齐项眉毛一挑,语焉不详地逗他说你猜,白绩猜个屁,跟齐项坦白了贴吧上的内容。
两句话下来,可是真的戳中了齐项的疯病,让他逮着了新奇的玩意来臊白绩,搞白绩心态。
白绩说他是gay,他就来gay白绩。
白绩收拾东西,他花蝴蝶一样绕着转,白绩躺床上,齐项给他朗读贴吧上的“霸总x社会小混混”
的同人文,品头论足地没一点羞耻心,今天还在路上嘀嘀咕咕什么“齐哥没文化,但齐哥爱你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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