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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把银钱封箱送去宅邸,不也是随右仆射自己想怎么花费就怎么花费。
洛怀珠轻敲账本,眼神紧盯掌柜:“这样算来,我们所有的丝绸铺子赚的钱,岂不是八成都补贴到那几家不赚钱的铺子头上去了?”
莫怪沈妄川掌管那么多铺子,却依旧不赚钱。
掌柜苦笑:“这……主人家的事情,我们也管不了,横竖右仆射也不缺我们一枚铜板。”
他们也只是帮着看铺子而已,何必打听太多,混口饭吃就成了。
洛怀珠问沈妄川:“郎君可知,阿舅手上的铺子,都是些什么营生,怎么就要那样多的银钱?”
最要紧的是,这些银钱哪怕是用去养那两百暗卫都有剩余。
她不信沈昌背地里没有做别的生意,光靠明面上这点子账目来养暗卫。
沈妄川正准备开口,沈昌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。
“这个问题,三娘与其问阿川,倒不如亲自问我。”
洛怀珠回头,看向扶着王夫人而来,还带着两个侍女、护卫的沈昌。
王夫人那两个侍女,似乎特别不满意她干涉沈昌的事情,暗暗瞪了她几眼。
她脸色不变,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疑问而慌张无措,反而大方问话。
“阿舅请讲讲。”
这话一说,侍女眼神更是暗含恼怒。
洛怀珠当没注意,唇角依旧衔着从容的笑。
沈昌道:“那几家铺子,是阿慧的嫁妆铺子,她年轻时候,对草药、陶瓷都十分偏爱,王老当年特意将那几家药草、陶瓷铺子给了阿慧。”
说到这里,沈昌看了稚子一样,玩糖人玩得高兴的王夫人。
“阿慧这样之后,无人打理,慢慢衰落了,我怕她清醒时想起,发现铺子没了要心疼,就遣人将丝绸铺子的银钱,都挪到那边去救急。”
洛怀珠依旧不理解:“纵然如此,草药铺子和陶瓷铺子的掌柜,也不应当草包成这样,年年都要把账目填过去,才能平账。”
掌柜若是这样没用,沈昌还能留对方?
更重要的是,那些铺子并不在沈昌名下,对方也不去看,她还在南方养病时,情报对此只留下空白一片。
来到京城后,她亲自打探过,时至今日才知道,那些店铺居然是王夫人名下。
侍女忍不住了:“洛夫人莫要急着问罪,你要想知道草药铺子和瓷器铺子为何一直亏本,何不亲自前去看看?”
对方一副洛怀珠在无理取闹的模样。
绸缎铺子一众挑选丝绸的贵妇人和贵女,也不由得悄悄竖起耳朵,想要打听更多。
沈家的八卦事儿,可不常能听着。
张容芳在二层听到动静,自朱栏往下看时,瞧见立在柜台前的洛怀珠正被一个侍女刁难,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就赶紧提着裙摆下楼,挡在人前。
“十七娘见过右仆射、王夫人,右仆射与王夫人万福金安。”
她行礼后,拉着洛怀珠的手臂,一副亲近的模样,“刚才听到楼下喧哗,不知发生了何事?”
她盯着跟在王夫人身后,垂下头的侍女,脸上笑着,眼里却没有笑意。
一个侍女,还敢和自家夫人大吼小叫,成何体统。
沈昌见状打圆场:“没什么,不过是话没说清楚,有些误会罢了。”
“既然是误会,还是早点解释清楚的好,不然三人成虎,话传着传着,可就要变样了,右仆射说,可是这个道理?”
张容芳素来胆大,国宴上都敢张扬,除了圣人,还没给过谁面子。
饶是张枢密使,也时时为她头疼。
沈昌和蔼笑道:“十七娘说得对,三娘嫁入我沈家,对家中铺子账目支出有疑惑,询问亦是常事,侍女无状,但看在她是阿慧陪嫁的份上,先饶过她的无心之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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