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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怀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,眼中满是怒意,“你把他怎么样了!
?”
“大侠饶命!
大侠饶命!
我发誓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!
他、他当时真的已经快要死了,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我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……”
守门人涕泗横流,抓住季怀的胳膊求饶,“我真的没想杀他——”
一直冰凉的手抓住了季怀的手腕。
季怀转过头,眼眶通红,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,湛华稍一用力,便将那守门人从他手里拽了出来,扔给了南玉,“问他把季瑜的尸体藏在何处了。”
“是。”
南玉拽住哭嚎不止的人,出了房间。
“季瑜并非你亲生父亲,何必至此?”
湛华问道。
季怀眼底怒意未散,抬头看向他,沉默良久才道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在几个月之前,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季瑜。
季瑜对他而言是在祠堂里的一个冷冰冰的牌位,可又不仅仅是个牌位。
他总是被罚去祠堂跪着。
母亲不慈,兄长排挤,下人编排……风言风语进他耳中,或许在他真正的父亲赵俭看来,比起性命安危,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,可对一个从小便敏感的季怀来说,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。
他总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。
他总是跪在祠堂里,看着写着季瑜两个字的牌位,不停地告诉自己,他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说得多了,他自己便也能信了。
他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,可对季怀而言,牌位的那个人给他撑起了一小块能够喘息的地方,让他能直起脊梁来堂堂正正做个人。
即便季瑜早已经死去多年。
这个名字和从未见过面的季瑜本人,对季怀来说是那段晦暗日子里唯一的支撑。
可这些都随着赵俭的那封信变成了一个笑话,如今的愤怒更是让旁观者不解。
其间种种,不足为外人道。
母亲非他生母,父亲非他生父,他不该也不必要同湛华说明愤怒的缘由。
可湛华看起来很不理解。
“我……”
季怀顿了顿,低声道:“是将他当做亲生父亲的。”
湛华沉默片刻,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节哀顺变。”
季怀愣住,缓了半晌才道:“节哀?”
“或者你亲手杀了此人替父报仇。”
湛华平静道。
这下换成季怀不解了,“可他……并非我亲生父亲,我也没这资格。”
无论是难过还是报仇,他都没资格,更没有立场。
“若是赵俭不曾告诉你真相,你依旧不是季瑜的亲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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