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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手上的印记,是在我十四岁那年获得的,”
红枫说到这里,语气忽而变得上扬自信,“手上的印记大小,其实是跟实力有关,我能得此枫叶脉络,其实已是意料之外。”
“和功力相关?那何桓生手上……”
楚照忽而噤声,想到他手上那盘曲错节的疤痕,那日冬夜,她粗略一看,甚觉怖人。
红枫点头:“是,他功力更为深厚,印记自然更大了。”
“那你们的眼睛呢?”
“眼睛完全就是意外……”
红枫解释,“有些人的瞳色其实不会发生变化。”
楚照还想再问,但是她们已经走到了五楼。
五楼的布局和楼下均不相同,没了惹眼的血红色,取而代之的是清幽雅静的布局,像是大宅院中的居所。
翠绿修竹,吊兰盆栽,光影摇曳,屏风古琴列次排开,空中氤着一股淡淡暗香,撩人鼻尖。
楼道口站了一个女人,头簪镂金簪子,身穿松花绿罗裙,她看楚照上来,便道:“殿下,请往这边请——”
“是何人所请?”
垂死挣扎或许有用。
女人诧异地看一眼楚照:“那位大人说……您知道她的。”
说完,女人还看了一眼红枫,“那大人还另有嘱咐,说让二殿下独身前来。”
红枫登时立住:“我明白了,我站在这里便是。”
“是,您站在这里,和奴家一道便是,”
女人说话轻轻柔柔,又对着前方指了指路,“那一处房间便是芳庭了……”
她甚至没有带楚照过去的意思。
楚照也只能独身面对了。
此番,她终于不用费尽心机地整理衣裳,或是来之前彻彻底底地净身,嗯,反正大家都在这楼里面,沾染上味道,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落落大方行至芳庭前,楚照本欲叩门,在手指敲下瞬间,她还是犹豫了。
嗯,等下要说什么?
钱霖清告她的鬼话,还在脑际中盘旋,怎么赶都赶不走。
其他事情她可以听钱霖清说,但独独这件事,不行。
她还是叩门,这时候她才发现,门是虚掩着的——
映入眼帘的房间陈设,如外一般布局清幽。
淡绿窗帘悬垂,灿金余晖从窗棂中斜穿而入。
青藤绿蔓偏折过金色阳光,落到花鸟屏风前,罩在修竹绿植上,一道金光绵延,蜿至梳妆镜前。
她就坐在那里,三千墨发尽数披散在肩,背对着楚照。
开门声音突兀地荡起,楚照噤声,小心翼翼将门阖上。
“殿下……”
她艰难地开口,缓缓挪动脚步,入口处覆了一层软毯,踏地无声。
移步换景,镜中清晰可见卫云舟容颜——神情自若,因着今日乔装之故,拭去不少粉黛胭脂,但更显清隽脱尘。
她只是坐着,不发一语,只不过镜中已可窥见身后战战兢兢的来访者。
“想要请殿下过来,还是不容易,”
她声音极淡,“对不对?”
这种淡声,听不出情感起伏,但字字句句所掩埋的都是愠意。
楚照大气不敢出一口,:“刚刚同一医师说话去了,未能及时赶到,还请公主殿下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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